被风吹过的夏天
日子走着走着,就走过了夏天。
夏日的风,依旧一如往年在柔软且很有坠感的窗帘里捣鼓,光依旧在这个时候收敛好炙烫穿过窗帘,透过布料纹理的经纬,落下来,在桌上淡淡地时隐时现,院中有鸟鸣,是清脆的水灵,猜测或许在浓密的紫藤架上,也或许在正喷着水的池畔假山石上。在眼里,依旧是个真实又美丽的夏季。
对着屏幕,对着文字,对着双手,习惯性的怀疑。习惯了的事情都容易怀疑,犹豫。感念什么?写什么?为什么写?不写又为何?为谁而写?向谁倾诉?
问自己的,往往答不出,答不好。
蝉却在树梢“知了,知了”地叫着,大声地知了,然,终究不能把真意传给我,既知则了,于我,依然是不知不了。
这个夏天,冷雨,清风,酷热,阳光随时照耀,也随时跌落。心情似乎也随着天气就这样反复无常着。白皙的手臂,恣意地让它们暴露在夏日的阳光下。头上是削薄的短发,服服帖贴的垂下来。常常回对着镜中的自己,展一个妩媚或调皮的微笑。
当夏日的清风轻轻地吹过。我常常两手空空在行走人群中,乖巧而无辜。迎着风的方向奔走,朝着那个可以带来收获讯息的方向奔走,我已经在这样的奔走中听到了蝉的鸣叫,闻到了稻花的芬芳。也许,在过去,或者未来,我始终是朝着风的来处奔走的,一程又一程,时有收获,时有失去。
于是,在有阳光的午后,摊开手心,看着阳光的影子像鸟一样在手掌上起起落落。我安静地坐在窗边,思想着,搜寻着,很多细碎的东西都浮现出来,这些隐匿于茫茫时间深处的片断。我开始真真切切地想念一个淡淡的朋友。给他发了短短的信息。睡意朦胧的午后收到他的问候。于是,我淡淡地和他说我的网络。说我的近况。说我的心情。淡淡言辞。说得云淡风轻,说得无关痛痒。可是还有一些想说的、想问的,却还是没有说。如此心甘,如此情愿,却又如此不舍。
只因知道那些都不可说。一说便是脆弱的内心。只因明白,自己是一个敏感的女孩。比别人更明白得失的理由。若是要了。便是全部了。明知不能拥有全部。于是,便不要了。
聚散离合,缘来缘去,总是漫不经心地,便这样一一走过了。曾经在故事里或故事外那些片断,那些记忆,我常常怀疑是否真实。走到熟悉的地方。试图找回往日的人和往日的气息。喧嚣或安静。结果却依然陌生。忽然没由来的痛。感觉到身体里有很多看不见的东西在一点点碎裂。记得曾经有个人说,每个人脚下都有一条路,走得越远,越是疼痛。其实,离别与相聚,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戏。习惯了,也就不再伤感。
是的,一切习惯了,便不再伤感。这个世界一直在变。只有我还是习惯回望。曾经习惯在晨风里漫步;曾经习惯在落日中看晚霞;曾经习惯哼着歌儿走路;也曾经习惯捧着一本书,走在校园的林间,闻花香,观虫子,书倒成了装饰。
而如今,习惯在黄昏站在阳台上抬头望天空。记得安妮说过,当一个女子抬头看天的时候,她什么都不想,她只是寂寞。我也是如此吗?无眠的夜晚,习惯写些断断续续的句子,我的手指就这样上下翻飞,一遍遍地在键盘上敲打,耳边依旧是那不变的、有些伤感的音乐。不是多愁善感。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。文字的敲击,终是习惯了的方式。
习惯,是最
好的托词,最好的借口了。只是,这样的习惯会坚持多久? 我不知道。也无法知道。
日子似水,转眼即逝。今天,我安安静静地写下这些支离苍白的断片,全当为了纪念这个夏天的到来,夏天的逝去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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莹莹x